2012年3月5日 星期一

和解的必要?從楊富閔《花甲男孩》談起



         近年來關於「新世代」年輕小說作者的話題是許多人關注的話題,在題材上的鄉土取向以及文學獎相關現象更是這些討論聚焦的重點。然而在這些年輕小說作者的作品中——多半是文學獎的得獎作品——有一個現象我認為非常值得討論,我稱之為「和解的必要」。在鄉土取向題材以及文學獎有耀眼表現的楊富閔的第一本短篇小說集正是討論這個現象的最好題材。

       楊富閔的花甲男孩》收錄了多篇得獎作品,作品的題材主要以作者所生長的臺南(或者準確地說是大內、善化等農村地區)為背景,描寫農村老者的生命故事、兩代甚至三代之間的關係,角色描繪鮮活立體、觀點富關懷情感、文字也相當有魅力,擺脫對於臺灣年輕小說作者文字情感蒼白虛弱、題材乾枯自溺的刻板印象。

      不過這些單篇看來精彩的小說在一本作品集中卻呈現了一個共通的特色,即是無論故事中的角色間發生了怎麼樣難堪、尖銳或不可妥協的對立或衝突,到故事的最後總會採取某種形式的和解,例如:〈暝哪會這呢長〉中「解接」與主角在網路上的對話,以及最後隨著「光頭耶」的死去而返鄉;或是〈有鬼〉中主角堂妹的哭著造訪,啟動了主角及母親回去臺南蕭家的契機。除了〈繁星五號〉之外,故事到最後都不缺少任何形式的和解劇碼,而書中列出的前輩作家的推薦賞析,也很欣賞這些和解劇碼的出現與操作。但是,其中〈唱歌乎你聽〉這篇作品的和解劇碼,讓我感到非常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