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23日 星期三

轉文:不要誤會「甲子園四千校」的意義

非常好的文章,本文轉自

http://itpun.pixnet.net/blog/post/22815834/1#comment-26485433

 

不要誤會「甲子園四千校」的意義

常常看到某些文章和報導中,有人提到甲子園有四千多支學校參賽,接著就是一堆批評政府沒有提供經費,或是硬體建設太少等問題,這樣的言論很容易讓人以為,日本之所以有四千多所高校參加甲子園區域賽
,是因為日本撥了很多的經費給這些學校,從事棒球活動,而錯失了解日本高校運動的機會。

大家既然會提起甲子園有四千多校,而不是四百或是幾百校,是因為我們驚訝於他們的數量和比例,而他們能夠有這樣的數量,並不是經費,而是歸功於他們的社團活動,不止是棒球,日本很多的運動都和社團
有很大的關連。而台灣學校的一校一特色,其名稱便是台灣棒球隊少的原因。所謂的特色就是成績,因為一校只能有一特色,所以在平衡的情形下,棒球當然不能佔了太多的學校,加上台灣的棒球隊要成績,所
以也要錢來支持,還不如選些簡單一點的「特色」。這個特色的選擇不是來自於學生,而是來自於學校。

在台灣,運動是衝突的,一個學校不可能有太多的運動隊,而這些運動隊員也往往成為特例人物或比較不常在教室的人。但在日本,運動有衝突,但卻也是共存的,一所高校往往有五、六個以上的運動社團,而
且他們也不是特例,因為還有不少的靜態社團,可以說,社團是高校非常重要的教育體制,很重要的工具,也是學生學校生活很重要的一環,棒球社也不過是眾多社團其中之一罷了。學生能選擇運動項目,因為
要找到有自已運動喜好的學校簡單很多。

而日本運動社團之所以能夠共存,在於他們對於Ground的規劃,這個便像台灣的「操場」(怪名字),GDP比台灣高的日本,大部份的Ground就是土,也很少看到PU跑道,他們的社團時間,足球社、棒球社和室外
社團常常一起在Ground活動,場地大小的分配,就看社團間的協調,跑道在日本是比較不主要的設施,不像台灣,因為操場外圍了一圈跑道,跑道變成了主角,如果在操場從事球類活動,很容易影響到跑步的人
,反而常常看到,大大的操場,卻是最浪費的空間。而日本的棒球社,雖然常常只能運用內野大小的空間,但反而更多了練習基本動作的機會。

棒球社也負擔管理和訓練的責任。棒球如果沒有人規範和領導,的確很容易造成危險,很容易忽略了空間的限制,或是造成混亂,台灣校園間,棒球是危險的運動想法便是由此而來,一樣的棒球到了日本,不是
叫野球而變得安全,而是他們的棒球活動是在棒球社團,而不是像台灣,是因為學生一開始沒有很多經驗和領導者,不懂得依空間做練習項目,往往厭倦了基本的練習,而越過了緩衝空間,所以發生了意外。社團會累積經驗,透過負責老師和領導者的規劃,做出安全的訓練方式。

有人說台灣的經濟奇蹟,來自於中小企業間的相互合作,和像靈猴般的彈性,所以外國人常常驚訝於台灣能有極少的成本,造就相對大很多的價值出來,但我們學校運用空間的作法卻是相反,台灣明明空間有限
,所以學校也比較小,這樣就應該好好的利用空間才是,而不是做了好像運動設施不錯的操場來自我滿足,再蓋個籃球場就夠了,因為對於台灣的學校來說,運動本來就只是附屬品,要讓學生運動,跑跑步就好
了,覺得無聊,就去打籃球就好了,其它的本來就不重要,來學校只是來唸書的,做什麼注視其它什麼社團和運動。

日本當然也是有很多的專業棒球隊,這些當然也像台灣的棒球隊,靠著不少的經費和不少不好的傳聞來造就成績,但日本和台灣的差別在於,弱隊很容易生存(因為是社團),經費沒有很多,活動空間沒有很大,
但數目卻是很多,這在台灣本來就是沒有存在價值的存在。在台灣不重要的存在,卻是甲子園四千所的由來,是每年十幾萬高校棒球選手的由來,是十年後一百多萬打過棒球的官員、企業經營者、行銷人員、醫
生、記者、老師的由來,是那些人每年都會懷念二次自已也打過高校野球的由來。是那些人寧願看甲子園
也不看國際的由來,是那些人只要是好看的比賽,既使設備不好也會去看棒球的由來,是那些好看的業餘比賽也會有很多人去看的由來。是日本的「棒球迷」,而不是台灣「國際賽棒球迷」的由來。

日本如果用了台灣的教育體制,相信沒多久,就會有很多學校禁止打棒球,然後因為外面的場地也嚴重不足,所以棒球社團也就慢慢減少,最後甲子園四千所,就可能只是甲子園四百所,這樣既使再多的經費,
也挽救不了。當提起甲子園有四千....時,提的應該是他們高校社團和空間運用,而不是認為日本人用錢造就了一切。

2009年9月8日 星期二

幾點補充,當作資源

罵人的文章問世之後過了幾天,雖然不是很想、也沒有習慣在網路上跟人戰,不過有些認同我在文章裡面所講的東西的朋友有把文章轉貼出去,而在報社的留言回應也有些可能因為文章篇幅較小(方便發表)而產生的一些疑惑或是不同的意見,我想我就在這個地方做一些補充回應,當作是認同我在自由廣場上面那篇文章的朋友們跟其他人討論時的資源吧!

1.「社盲」的出發點:其實會用「社盲」這麼強硬的字眼,最初的出發點,是覺得受災的居民人死的死、傷得傷,家園毀得毀,結果到最後還要被這些端坐在乾乾淨淨的研究室中的大科學家們指責沒有科學知識,好像這一切都是活該。個人認為這種舉動就好像是跑去車禍的喪家,指著亡者的遺照跟家屬說:「誰叫你們走路看看,才會被撞死。」是一樣白目、不懂社會的,所以才用了「社盲」這個詞。其實如果他們的說法是,我們要加強台灣社會的科學知識教育,這樣對於防災會更有幫助,我就不會寫這篇文章了,很可惜,我們聽到的是「理盲」。

2.虛胖颱風問題:許多人認為「虛胖颱風」媒體擅動造成的結果,也認為這個說法是台大追風計畫所提出的說法,跟氣象局無關。不過大家要注意的是,我的文章裡面並不是只針對氣象局,也是包含整個相關的學術單位、科學家等等。當然,我並沒有要抹煞許多人對大氣科學研究的努力和貢獻,還是要注意到的是,我在意的是科學社群,尤其是氣象局這種跟民眾直接對口的單位,與社會其他部門之間互動的能力,因為能否保障一般民眾的身家性命安全,光是科學知識、技術上的進展是百分之兩萬不夠的,科學社群與社會其他部門之間的互動過程,其實更為重要。因此,回到「虛胖颱風」的問題來談,當這則新聞被大似播報出來的時候,氣象局有沒有趕快出來澄清,有沒有趕快出來出來告訴大家,無論如何颱風來還是要很注意,有沒有去找台大團隊瞭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然後給定一個兩造都有共識、最適合給一般民眾接受的訊息?

我想對於台大的團隊,也是個學習,該跟媒體怎麼樣打交道,真的要很注意,準確點說,怎麼樣跟其他社群互動,都是得很注意的事情。

3.成功歸科學、失敗歸社會:如果大家稍微想一下,近幾年是不是颱風離開以後,如果路線上氣象局的預測是正確的,就會拿出一張圖,上面有美軍、日本、跟氣象局所預測的路線圖?所謂的成功歸科學就是這個意思。既然氣象局以及這科學家都承認目前為止氣象預測技術是有侷限的,那為何以前要找記者來發佈那樣的說法?而且更可疑的是,等到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說雨量預測準確率只有三成,可是,所謂的準確率三成到底是什麼意思?所謂的準確跟不準確意味著什麼呢?準確率三成這個資訊是不是應該早點讓民眾有所瞭解,提醒民眾必須要隨時注意雨量的估計變化,尤其是提醒應該提醒的如地方首長,而不是事後再來馬後砲?

科技研究有個經典案例,即是挑戰者號太空梭的失事。研究中提到,其實NASA根本都知道O型橡膠環遇低溫「可能」會變硬造成漏氣、爆炸,還特別做了補強,可是為什麼還是出事了呢?因為在太空梭發生過程中,本來就有很多沒有辦法準確預測的事情,O型橡膠環只是其中一項,可是NASA就可以因此事後說:「這種事本來就沒個準啊!都是國會那些給我們施壓的政客害的!」嗎?如果是這樣,那沒有人敢支持任何太空計畫,阿姆斯壯就會到現在都還沒有去過月球。

這個觀點,是科技與社會(STS)中一個很重要的概念的運用:強綱領(Strong progam)的對稱原則(Symmetry principle),有興趣可以去網路搜尋一下。

4.通報系統的批評:這部份我是有跟地震中心的通報系統作比較的,地震中心的通報簡訊,是可以在地震發生後沒幾分鐘,傳簡訊給應該接到訊息的人,上面不只會顯示震度、規模這些行話、數據,更有辦法馬上針對地震發生的時間、地點,預估會有多少樓房倒塌、可能有多少人員傷亡(這部份可以去找工程月刊我老闆寫的文章(雖然我有列共同作者))。而受災最嚴重的山地鄉的鄉長們收到的通報簡訊又是什麼樣子呢?說個實在話,最近幾年雨量都大到離譜,1800mm跟2700mm在數字上看半天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雖然都很可怕),這中間的差別還真的是需要氣象局或是相關的學者去努力將它說出來,光是「嚴防」、「注意」這樣的字眼,真的很難讓人有太大的警戒心。

5.對科學知識不瞭解就不應該批評:依照這個邏輯,不懂怎麼樣建造一個核能反應爐的貢寮鄉民就不能反核,不會寫化學式的人就應該對於大型化工廠的設置閉嘴。科學是人類社會的一部份,而社會中的成員本來就有權利關心科學對其造成的影響,而且關心科學、工程與社會的關係非得學跟科學家或是理工科學生一模一樣的知識嗎?如果真是這樣,就去要求陽明大學STS研究所、清交大的科法所將有機化學、微積分、量子力學列為必修好了。更何況,社會大眾根本就不是對科學「無知的」,罵人「理盲」,實在是太超過了。

6.一稿兩投的問題:請去看本網誌前一篇文章,上面有詳細說明。

7.政治立場的問題:這個攻擊,很無聊,如果去掉髒話,我不曉得要對質疑我這個問題的人說些什麼。

 

大概就是以上幾點回應。其實我從頭到尾對於氣象局的專業能力是沒有什麼質疑的,只是當有人傲慢地在災民的傷口上灑鹽,就實在難嚥下這口氣,而剛好我的興趣跟專長就是在STS以及科技史上,就把這一個多月以來思考過的事情,以比較強烈的方式表達出來(因為這樣才會激起討論、才會有所刺激),並不是以社會科學的立場攻擊所有科技社群,我也看過很多比社會學家、政客更懂社會、更能以其專業發揮長才、貢獻社會的科學家與工程師,也因此我才覺得寫文章進行批判是有用的。

任何人都希望我們的科技能夠對社會有更好的貢獻。

2009年9月6日 星期日

關於發表文章,常常有衰事

難得投稿報紙被接受,就跟之前好幾次一樣,出了點小小倒楣的事情。

上一次投稿《文學台灣》一篇評論文章,幾個月沒有回音,想說就算了,結果等到我收到一本上面有我的文章在上面的《文學台灣》時,才發現這篇寫的評論文章在內容上自己有查證失誤的地方,只好跟《文學台灣》道歉,不過他們人很好,只跟我說沒關係,會在下一期修正。

後來稿費寄來,是支票,我卻不小心在學校把支票搞丟了,因為是指定本人的支票,又不能弄丟就算了,還好支票找回來了,是被學校一名老師撿走了,慢了些才要我去拿,還被學校熟識的職員虧得亂七八糟。

而這次,我是真的覺得有點生氣也有點委屈了。文章刊出來的前一天,早上,把文章寫好,寄給某米果時報,然後下午跟老闆一起下(回)台中跑跟網球拍廠商的訪談,回到新竹,晚上差不多十點,沒有任何回音,想說依照報紙的編輯程序,該用也就會通知了吧!而且依照之前的經驗,文章不用報社是不通知的,就把文章丟給自由時報,文章寄出去不到二十分鐘,自由時報的人就打電話來了,問了我關於一些文章的問題,並跟我說,如果要用文章的話,會再通知,再過沒有多久,就來信說,要用了。

第二天歡天喜地買了份自由時報,看到自己第一次有文章看到報紙上,覺得很開心,不過,讓我覺得怪的是,某米果時報的論壇上面,也有以報社名義發出的短評,談一樣的事情,想說,也好,多點人看到我想說的事情總是好事,管這篇短評跟我的投稿有沒有關係。

哪知道,回家無聊上網查一下,才發現某米果時報雖然在平面報紙上沒用我的文章,卻在電子報上面刊出來,害我被罵得要死,針對文章內容的,也就算了,反正我的文章是真的寫得滿兇狠的,可是罵我一稿兩投,就實在是委屈了,因為從頭到尾某米果時報都沒有通知我文章被他們的電子報採用啊~~~~~~~

我趕快打電話去跟自由時報道歉,不過自由時報那邊也跟《文學台灣》一樣人很好,只問我說,平面媒體那邊米果有沒有登,我說沒有,只有電子報,他們就說,沒有關係,如果平面有登的話就沒有辦法給我稿費,只有電子報的話就沒差,不過下次有同樣的狀況的話,要跟他們講,因為自由時報不是不接受一稿多投的,只是要先跟他們知會。

雖然電子報不牽涉到稿費的問題,而且也是我自己主動投稿,可是無論怎麼樣要放別人的文章還是要通知一下比較好吧>"<,還有人特別跑去自由時報那邊留言要檢舉我......囧興,不要還好我有先跟自由時報講,不然會發生多少麻煩的事情啊!而且說實話,如果某米果時報只願意刊登在電子報上,沒有辦法付我稿費,我也覺得無所謂,可是這樣連通知都不通知一聲就用,即便造成的影響只是一堆人對著報社的留言版高潮(實在跟我沒有什麼關係),還是會讓人不爽。

我只能說,以往的報業龍頭被蘋果、自由打趴,以這樣的事情來看,實在真的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雖說讀者投書是作者有求於報社,不過投書的也是讀者,對於讀者的服務還是頂重要的,就這點而言,我對自由的印象就相當地好,至於另外那邊邊......恩,仙貝米果還不錯吃,至於報紙的服務,哼哼哼。(因為覺得跟報社的人吵架好像沒有什麼意義,又覺得好像沒有辦法好禮好氣地去跟報社「反映」這件事情,所以我也懶得去打電話或寄信跟他們說這件事情了)

唉唉,去年去新竹市文化局領獎的時候,也是發生司儀把作品名稱當成作者名字的糗事,今年要投苗栗縣文學獎的時候,又發生漏印頁數的問題,還讓我特別跑了一趟苗栗去補稿件,最後還沒得獎 XD,希望之後自己能夠在更小心一點,更希望自己的運氣能夠好一點,別在發生像這樣子令人哭笑不得的糗事了。

P.S.至於投稿的那篇文章我就先暫時不放在我的部落格了,會在網路上人肉搜索、匿名亂罵的人很多,雖然不能真的對我的生活造成什麼影響,不過看了還是煩,就不好意思請大家自己去自由電子報那邊找啦!

2009年9月2日 星期三

大失眠

一年發生不到三次的超大失眠,果然還是沒有在這個夏天放過自詡很容易入睡的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年夏天一定要來個至少一次),又再一次用朦朧的知覺來迎接美好的(?)的早晨,只是這次比較慘一點的是,我下午兩點還有一場三小時的科學哲學個人秀(?),打這篇網誌的此刻,完全沒有辦法想到自己下午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唉唉,一天之內,絕對不能又喝咖啡又喝雞精,然後又想很多事情,管這些事情是想哲學的、科學的、社會學的、文學的、抑或是個人自己的事情。總覺得,雖然大失眠來得總是突然,但想想又覺得這中間有不少自找的成分。

只是好不容易慢慢調過來的作息,又要大亂了。

或許是最近壓力大一些吧,報告的壓力、作業的壓力、安排出國行程的壓力、還有那個說「快寫完」說很久的波波的壓力。聽說人在壓力大的時候會做一些比較奇怪的事情,唉唉,如果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還請身邊的人見諒了.......

我恨失眠。

2009年7月22日 星期三

你們有弄清批判對象嗎?

北捷內湖線通車之後,我們彷彿看到木柵線十數年前通車時的歷史重演,只是當時木柵線車廂燒在無人的軌道,而內湖線的當機卻讓軌道上面滿滿都是人。發生那麼如此嚴重的事故,不用說,各種對於內湖線捷運的批評馬上如洪水般襲來,不過批評越是多,越是發現到底內湖捷運這件事情是誰要負責、要負什麼責任變得不清不楚。在這樣的狀況之下,只會有一個人感到高興,而那個人就是台北市長郝龍彬。

我們先針對幾個內湖線的批評來作點分析。

首先,對台北捷運的歷史有些瞭解的人都知道,其實內湖線是木柵線的延伸,而木柵線會採用中運量系統,則是李登輝擔任台北市長時期委請交通大學所做的規劃,而這個時候,台北市捷運工程局都還沒有成立。如果說同一條路線的捷運卻硬要拆成兩種系統,實在是浪費、沒有道理的工程規劃,而且當初內湖線因為木柵線在通車前的多次意外而抗拒中運量系統已經使得內湖線的施工時程拖了七、八年,所以我們可以說,內湖線採用中運量這件事情,如果要成為一個有效的批評,那批評的對象就得追溯到李登輝以及交通大學,可是現在木柵線都已經通車十數年,內湖線也早已耗去數以百億計的資金與木柵線接軌,現在再來把所有的焦點放在一個三十多年前的規劃與決策上還有意義嗎?

再來,也有人抱持著主流——某方面來說也是偏挾——的意見說內湖線找了什麼龐巴迪來,弄了個「世界創舉」的「混血系統」、「拼裝捷運」,所以才會讓內湖捷運出了那麼多包。可是同樣翻開木柵線的歷史,當初只有搞單一系統、甚至是自動無人駕駛系統VAL的發明廠商馬特拉都讓木柵線搞到火燒車、爆胎、脫軌,到最後還帶著十一億台幣的賠償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爛攤子給捷運局跟捷運公司去煩惱。馬特拉1997年的撤離早就是事實,而當初給予台北市民的惡劣印象也早就存在,假設內湖線興建之初還是找馬特拉回來做,會有多少台北市民接受呢?又如果將木柵線的機電全部打掉重蓋,換成龐巴迪的系統,多花幾百億先不說,讓木柵線沿線居民知道他們得再次遭遇數年的「交通黑暗期」,他們不去放了把火把捷運局跟台北市政府燒了才怪!因此,在內湖線採用高運量系統是沒有道理的規劃、而馬特拉的離去以成定局、重蓋木柵線會引發暴動的狀況下,內湖木柵線會變成拼裝捷運,是早就決定好的事情,更何況技術的混血與拼裝在國際上也是一種常見的現象,在歷史上更是台灣科技發展的特色與強項,關於這一點又到底能批評誰呢?

最後,也有許多的人把批評的對象指向龐巴迪能力不足所以造成那麼多問題,但這也是沒有意義的批評,因為本來一條捷運做好出來,就不是馬上可以順利運行無阻,北京在1969年就已經完成了第一條地鐵捷運,可是卻經過了13年的「試營運期」才正式營運——當然十三年這種離譜的數字是有些原因的,可以去查閱北京地鐵的歷史——而且龐巴迪也是依約行事,車廂多大、系統怎麼運作,這些不都早就經過捷運局的核定了嗎?至於馬英九,雖然他在台北市執政期間幹了非常多少欠罵的事情,但看過上述木柵線簡單的歷史,就會知道他當時做出以中運量連結木柵線一線到底的決策,其實是最有道理的選擇,內湖線會發生這些意外,實在不干他的事,如果干他的事,也是因為他挺了郝龍彬這樣的人來擔任台北市長!

所以,到底什麼樣的批評才是有意義的批評?有意義的批評是能夠正確抓出內捷意外的本質的批評。那內捷意外的本質又是什麼呢?內捷意外的,不是車子當機這樣的事情,意外的是,當捷運當機時車上竟然會坐著數以百計的乘客!既然捷運工程本來就是要經過完整的測試才能上路,而混血系統又需要更多的時間來磨合整合,而且這些事情是被先前的歷史所決定的,那麼,為何這些應該在測試時發生的「意外」竟然會發生在營運載客時呢?講到這邊,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台北市長郝龍彬的政治通車,才是整個內捷意外最應該批判的對象,因為他急於把內捷納入自己任期內的政績,也因為他拍了一個華而不實的廣告,他讓台北市民成了得自掏腰包的受測白老鼠,重新體會十數年前發生在木柵線的惡夢,把原來已經準備把汽機車收入車庫的人們趕回車上,繼續暖化我們的地球,塞爆我們的街道!

而真正諷刺的是,當我們花了更多的功夫從更多的層面對內湖捷運進行更猛烈的批判,去挑剔車廂、去緊抓著松山機場站猛打、去對五塊錢的車錢斤斤計較、去逼問加拿大的工程師到底什麼時候來,只會使這些批判化為投入水中的石頭,不著邊際;讓更多的人成為莫名其妙的代罪羔羊分擔這場政治通車的所造成的後果,而讓內湖捷運在測試時間不足的情況下勉強上路,把捷運車廂內的乘車逼到軌道上的政客,就在漫天烽火之下,躲過這次的危機,好準備明年底的選舉。

小市民、受害者、專家學者、反對黨,你們有弄清批判對象嗎?

2009年6月12日 星期五

身騎白馬

已經很久沒有被一首歌感動了,尤其是流行歌,台灣的流行歌。
雖然之前就知道徐佳瑩,不過之前並不熱中超級新光大道,所以在看到這個MV之前,連她是有具備創作能力這件事情都不大清楚,只在星光大道上看到她幾次,覺得這個台中來的小護士歌唱得還不錯。
因為這首歌,我還找了一下關於薛平貴與王寶釧的故事,當然這個歌仔戲的劇碼是充滿中國傳統戲曲張力的,乍聽之下覺得荒誕不經,但是仔細對照統治階級士大夫的文學作品中所呈現的內容,就會感覺到這樣的故事,反而表現出了許多真摯情感。
我想徐佳瑩這首曲子的成功,就是在於捕捉到了這樣真摯的情感,並且給予了一個很好的現代詮釋。在youtube上面有人回應說這首歌中文歌詞的部分好像沒什麼,可是我反而覺得中文的歌詞是要跟台語副歌歌詞合併服用的,就會發現,中文歌詞是搭配著台語歌詞精心寫作的,而目的,就是要捕捉薛平貴寧可拋棄西涼國的榮華富貴、愛戀他與他相處十八年的代戰公主,也要回到中原見那當年不嫌棄他窮苦、愛他、與他一起共度貧苦時光、更重要的是在他心中最重要的宰相之女王寶釧的那種心情。
「我一心只想 王寶釧」
就是這樣簡單的心情而已,不論古今,只要曾經深切投入感情的人,皆然,無論是虛構劇情中的薛平貴或是他的原形薛仁貴,或是,每天從我們身邊擦身而過的任何人。
另外,我在這邊也要讚賞這部MV,拍得滿好的,好的地方在於,它並不俗爛地直接拍出個歌仔戲場景、來個古今對照、或是來個男女主角激情戲,而是就拍些(不確定是平溪、內灣還是集集)在鐵道以及徐佳瑩穿著很尋常的服裝走來走去的畫面。為何這樣我會認為它是好的呢?一方面,現代的場景,表明的這是一個對於一種古今皆然的情感的現代詮釋,而透過簡單景物拍攝,捕捉一些氛圍,反而更能讓人進到自己的脈絡與回憶之中,去更強烈地召喚那樣的情感,畢竟,當我們感覺到自己有很深很深的感情像是薛平貴對王寶釧那樣時,並不是在激情時,更不需要回到那個時代,而是像MV裡面一樣,是在一些尋常的場景中,像是一個簡單的旅行、無意義的閒晃。
最後,我放一下徐佳瑩的師父蘇通達(徐佳瑩在星光大道上有提過那個做電音歌仔戲的)的成名作XD。

2009年5月11日 星期一

關於「橫山村」

沒有想到〈在橫山村的路上〉這篇作品,會成為我終止全國學生文學獎連五年槓龜的作品,因為其實自己並不覺得這是一篇寫得很好的作品。
我想有些朋友知道這篇小說是改寫自我陪朋友到橫山村去拿他失而復得的機車的事情而來的,原則上除了機車被偷、跑錯警局、以及偷車的青少年令人感到哀傷的結局之外,故事中的劇情都是虛構的,去拿車的人也其實是三個人,為了能夠比較順暢地來寫作這篇故事,我讓車上只有兩個人出現。
在寫作這篇小說的時候,回想起來,其實狀況是差得不得了,越是在很差的狀況下寫作,越是讓那些覺得厭惡的東西從自己的心裡湧現而出,尤其〈在橫山村的路上〉的主題,其實就是面對這樣的自己,面對那個晚上在橫村派出所錯愕且懦弱的自己。
在這邊,還是要謝謝喜感胖跟Allanlinli,整篇小說的骨架都是那晚他們的陪伴(或者說是我們三個人的互相陪伴)而成的,這對我們三個人而言實在是件衝擊不小的事情,尤其是喜感胖,裡面白羊說的許多話就是我從他那邊盜用過來的,希望他能夠忍受我的出賣。
最後,希望那位不知名的少年,一路好走,並願他在另外一個世界能夠得到真正的喜樂與安息,而他的家人能夠勇敢地走出傷痛,並且接受到這世間給予他們的溫暖與關懷;另外一位少年,我希望在我寫這篇感言的此刻,他已經離開醫院,在一扇安靜的窗邊,和我看著同一片淡藍的晴空。